「過來。」一個很低沉的嗓子,一句完全沒有起伏的話回蕩在冷色的房間中。這個房間不大,也沒有多餘的色彩點綴,擺放了一張床還有一個讓人盥洗的地方。被鎖住的窗戶旁的椅子上坐了個男人,床上坐了個男孩。男人盯著男孩的眼,沒有絲毫的感情,只有冷漠、冷血的空洞。
男孩很聽話的拖動自己那已經很虛弱的身體,雙手被一條堅固的鐵鍊銬著,身型也因為虛弱而纖細薄弱,皮膚沒有任何的血色,只有白的嚇人。金色的頭髮在蒼白的膚色上顯得很耀眼。
男孩和男人彼此對望著,失落、失望的眼神落在那男人的身上。男人只裹了一件浴袍。男孩蹲下身子,跪在地上,輕輕拉開浴袍,很熟練的用著自己的小嘴為男人的分身服務著,他閉上眼享受男孩所帶來的快感。數分鐘後,白色的液體濺了男孩滿臉,男孩伸出溫熱的小舌舔掉殘留在嘴角的白色液體
男人似乎很滿意男孩的舉動,高傲的看著跪在自己身旁的男孩,還是一樣,沒有絲毫感情的眼,注視著。男人用力的抓著男孩的下顎,使男孩望向自己:「你就這麼沒自尊心啊。」自尊?這東西似乎一直都不存在於自己的身體和心靈。男孩無神的盯著想要羞辱自己的男人,等著他下指示。
似乎沒有任何的作用,男孩還是一臉無所謂的看著自己,男人火大了…拽著男孩丟向床鋪,然後自己便像頭飢餓的狼般,撲上去。粗魯的分開白皙的兩條腿,將自己的性器硬是塞進了狹小的甬道裡,然後一股勁的搖擺著,男孩沒有感覺到性慾衝擊所帶來的任何快感,只有疼痛和撕裂感蔓延全身,可是卻還是不顧身體的不適努力的迎合男人所有的動作。
最後隨著高潮結束的喘氣聲充滿在房間中,男孩因為體力不支,身子一軟整個人癱在床上,奄奄一息。男人穿上了褲子整理了儀容,點了根菸準備離開,離開前男人很冷淡的丟下一句話:「也別裝死了。等一下醫生會來,清理一下。」然後只聽到門合起的聲音
男孩最後撐不住疲憊所帶來的睡意,已經昏睡過去。
酸痛的感覺襲擊全身,已經都忘記什麼時候不是被這種強烈的痛苦感喚醒。或許沒有這種日子。「ルキ你醒了啊。」一個蒙著一根布條的男人拿著水走過來。這是ルキ的主治醫生 ── 泠汰。ルキ從小身子弱,所以一直都靠著醫生開的藥來過活。但ルキ早就不想活了,這種只能孤單和害怕的日子他早就不想要了,但是那個男人卻讓自己生不如死,而且他也不可能讓自己這麼早死,對吧。那個男人 ── 麗。
ルキ問過麗: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麗聽到ルキ這麼問後,就像發了瘋一樣的抓著ルキ的兩臂大吼著:你問這麼多想做什麼!即使你知道了我也不可能讓你離開的。因為你是逃不掉的。睜著大大的眼睛死命盯著ルキ,發神經一樣眼神惶恐不安、四處亂漂。從此ルキ就不敢在說出這類的話,也開始慢慢的很少說話,因為說錯了什麼,麗又會像這樣將自己殺死一般的折磨。
「麗又對你做了那件事了吧。」泠汰坐在ルキ的床邊,問道。泠汰跟麗完全相反,麗不會用著很溫柔的語氣還有眼神對待自己,可是泠汰卻不時的關心自己,但是他卻無法救ルキ離開這個地方。因為ルキ是麗的人,而且如果把ルキ帶離開這裡,麗絕對會死命的找,即使送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辭。ルキ知道,只是他不懂,消失了不是少了麻煩嗎?那為什麼就算丟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找自己出來……
ルキ想向泠汰問清楚,可是泠汰是不會回答的,所以ルキ每次都會用著很無望的眼神盯著泠汰瞧,不發一語。「對不起,ルキ都是我的錯,才會讓你受這種苦。」泠汰很抱歉的抱著ルキ,語氣中全是不捨與歉疚。「這不是你的錯。泠汰你告訴我好不好?」ルキ輕輕拍著泠汰的背,很委屈的要求著,面對ルキ的要求泠汰很不知所措、欲言又止,一直將這份歉意藏在心中很辛苦,但他知道如果說出來的結果,絕對會比不說還來的嚴重
罪惡感爬滿心頭,自己是ルキ的醫生,ルキ的身體狀況自己最明白,一次一次,ルキ的身體已經不跟以前一樣,越來越虛弱,如果有可能ルキ還會喪命……「喂,你問這麼多做什麼」ルキ相信這次泠汰一定會告訴自己,所以很認真的聽著。可是麗這時卻從外頭進來,很不高興的看著ルキ和泠汰
麗和泠汰是因為家族而認識的,兩人對於彼此來說就猶如空氣般重要,所以麗根本不可能對泠汰做什麼,但讓麗一直很不滿的是泠汰和ルキ在一起的時候,泠汰總是用著很溫柔的態度對待ルキ,雖然知道這一切絕對是出自於歉疚感,但心中那份妒忌感一直不斷的湧上心頭…但即使是這樣,ルキ還是少不了泠汰,如果泠汰消失了,ルキ也必定是必死無疑。
「我要跟你說幾次,ルキ已經不可以在承受這麼巨大的動作,你為什麼不聽我的勸?」麗的態度還是一樣冷淡,這種話泠汰確實是對自己說過好幾次,不是不知道ルキ現在的狀況,只是看著那張自己最熟悉的臉,可是身體裡的那個靈魂已經不是那面貌的,就會很火大。即使有愛又如何,那些已經消失的東西已經不會再重來了。這些悲傷除了麗自己泠汰也明白,只是麗這麼做對ルキ來說非常不公平,但ルキ卻不會反抗的照做,只能說這一切都是罪孽…
因為很了解,所以泠汰也知道不管怎麼說麗還是會對ルキ下手吧,只能祈禱哪天ルキ不要被他玩死。
背起醫藥箱離開這間房子,一直都是那張充滿歉意的臉,走前泠汰看著ルキ和麗,無奈的搖首嘆氣。房間又恢復成不久前的寧靜,兩個人一躺一站;明明就是很熟悉的人,心中卻充滿怨恨,又想愛又想恨,使人發瘋。麗看著ルキ冷冷的命令著: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和泠汰間有什麼。多麼沒感情的一句話,聽在耳中很刺耳也很傷人…
這間房子建在很熱鬧的市集旁,經過的人不是婦女就是小孩,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很開心、很知足的笑容,大家都把彼此當作家人,有忙就幫有困難一起解決。
碼頭總會有一些鴿子聚集著,有些人會拿著麵包丟向那些鴿子,鴿子們會搶著吃,很壯觀也很有趣。
深藍色的海深不見底,這是每個人到對岸的路,也是人民食物的來源之一,大家很珍惜這片海,小孩們會跟著爸爸一起海釣。或是一群小孩快樂的嬉戲著,一天很快樂的過去,等待黎明升起,又是一天忙碌但確實的日子。這是從泠汰口中聽到的,ルキ從來沒見過那些東西,小孩的嘻笑、鴿子的爭奪、深不見底的海還有那些人臉上那個稱為「笑容」的東西。
明明就是在市集旁的房子,卻好像與那世界完全隔離,這個房子是另一個空間另一個世界。ルキ有想過打開那扇木色的門,然後出去見識那聽起來很好玩的世界,但自己的身體還有麗都不允許。如果讓麗知道自己跑出去一定會殺了自己,但一直關在這個沒有陽光和生氣的地方,病只會更加嚴重,但從ルキ有記憶以來,他只知道這個房子、這個色調、那個男人。
時間久了自然就習慣了,但還是會渴望能曬到陽光,感受到海洋所造成的有鹹味的海風。那可能一直到死都不可能感受得到吧。
這間房子很特別,大門的鎖被特別改過,只要有人從外面鎖住門,裡面的人不可能打的開,除非擁有與鎖符合的鑰匙,聽說這種鑰匙一共有五把,一把在麗那、一把在泠汰那,剩下的三把除了麗知道以外泠汰完全不知情。
一天,有個男人上門說要找麗,但麗那天剛好不在。那個男人是用鑰匙進來的,這就是第三把鑰匙吧,ルキ看著那個男人想著。男人身高其實不高,但對ルキ來說足夠了,那個男人有著一頭黑髮,長長的瀏海有些還蓋著臉,嘴旁還弄了一個唇環,男人說他叫做葵。
葵一進門就大喊著麗,可是這間房子只有ルキ一個人在,而ルキ對這個男人卻又不熟悉,所以只是看著他不語。葵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躺在床上ルキ道「你就是ルキ吧。沒想到真的成功了」成功?這個男人說話很奇怪,總是說一些ルキ聽不懂的話,眼神總會盯著ルキ不放,還會不斷發出感嘆的口氣,或是說著「好神奇」「沒想到真的一模一樣」這類怪異的話
葵坐下來後,開始問了ルキ一堆問題,幾乎都是關於回憶的事情,但這些回憶ルキ一點映像都沒有,他只是抱著聽故事的心態聽著葵說,但葵的口氣卻讓人認為,這些回憶一定是屬於ルキ的,可是對於ルキ而言那些都是別人的東西。
這些回憶中,句句幾乎都提到麗,而且聽著這些故事可以感覺,麗以前是個很好的男人,很溫柔、很體貼,但為什麼麗現在又是這個樣子?葵口中的麗跟這個麗真的是同一個人嗎?ルキ疑問著。
看著自己說的那些回憶ルキ完全不知道的葵露出了相當失望的表情說,「難道記憶不可能一起帶過來嗎?真是一大缺失。」葵又說著這種奇怪的話。
「葵先生請問你很早就認識麗了嗎?我是不是發生什麼事情?你剛剛說的那些真的都是我的嗎?」ルキ很激動的問著,因為他想知道關於麗的事情,還有那些故事中的ルキ。葵眉頭深鎖,很認著的思考著,ルキ則是很緊張的聽著…忽然葵從口袋拿出一張有些舊的照片,上面是麗、泠汰、葵還有自己跟另一個男人還有許多主題人物,上面的大家都笑得很開心,尤其是ルキ自己,看起來很健康也很快樂,跟現在這個病厭厭的自己完全相反,而麗也一樣笑得很開心、很幸福,自己還拉著麗的手臂,麗也很高興的一手放在自己的頭上
ルキ看著照片越看越激動,淚珠掉落在照片上,這個是自己嗎?那為什麼自己一點記憶都沒有,那當時那個健康的人怎麼消失了?很激動,最後ルキ已經緊緊抓著自己的頸子,整張臉就像是吸不到氧氣一樣,也開始很急促的呼吸著,手在旁邊的小桌子緊張的找來找去,葵看到的時候嚇到了,下意識按下旁邊上頭寫著「緊急」的紅色按鈕,然後緊張的看著ルキ,ルキ很慢的說著「藥、我要,藥」。
過不久泠汰很慌張的衝進來,滿頭大汗,一定是跑得很快才會這樣吧。看到ルキ的樣子泠汰慌了,馬上開了醫藥箱拿出針筒為ルキ注射,然後拿了旁邊亂亂的桌子上一罐小小的白色瓶子,倒了一杯水很迅速的餵下藥,ルキ才逐漸穩定下來,呼吸也漸漸恢復正常,臉色回到原本的蒼白。看著已經睡著也穩定的ルキ才鬆了一口氣。這時泠汰才注意到站在旁邊的葵,泠汰似乎又驚又喜,很興奮的大喊出對方的名字,葵也是同樣的反應,兩人就像是許久未見的老友一般,激動的抱在一起,說著「你死去哪了,這時才回來」或「不錯嘛,這樣很稱頭哦」之類的話……。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ルキ慢慢的睜開眼睛,身體還是一樣酸痛著,就像快要死掉了一樣。ルキ用著模糊的視線稍微的看了四周,他沒有起床,因為他已經沒有力氣支撐自己,但他似乎聽到麗和泠汰的聲音,還有那個名叫葵的男人,說著似乎是關於自己的事情:「為什麼ルキ會這麼虛弱呢?」葵一臉正經的看著泠汰和麗問,「好像是因為當初決定的太倉促,而且ルキ的……」ルキ很認真的聽著,可是泠汰卻停下來不繼續說了,似乎是因為被麗阻擋住了。安靜了一會兒後三人就跑出門外,出門前麗還特意看了ルキ才出去,就像是刻意避開自己說話一樣。
ルキ最後才緩緩的坐起來,輕輕的甩了甩頭,讓自己清醒些。
桌上的雜亂還是沒有被整理乾淨,那張有些舊的照片就這樣被輕易的丟在地上,ルキ慢慢的把照片拾起,再次看了照片裡那幾個笑得很開心的男人們,那確實是自己的臉,也是一頭金色的頭髮,有些瀏海輕輕的依附在ルキ的臉上。那就是笑容吧,ルキ沒想過那居然也曾經出現在自己臉上,說實話還確實不錯看,但為什麼卻不記得自己笑過?
照片中的ルキ和麗似乎很恩愛,麗的臉色沒有任何的冰冷,只有溫暖和幸福的笑容,ルキ對照片中的那個麗很著迷,對現在的麗也很著迷,所以才會情願的讓麗一次又一次的侵犯自己,從自己身上獲取快感。但做愛不就是兩個戀愛中的人才會做的事情嗎?那為什麼麗又會對自己表現的如此憎恨,卻還要對自己做這種事?ルキ想的很入神,忽然門傳來了開鎖的聲音,ルキ很快的將照片藏進枕頭下,然後一臉無神的看著進來的男人
「ルキ你現在感覺如何」看到ルキ已經醒來了,泠汰擺出一副醫生架子很溫柔的問著ルキ,ルキ只是微微的搖著頭表示沒事。「你還是給我老實點,不要做偷偷摸摸的事情。」被發現了,麗發現ルキ剛剛在偷聽的事情,他還是用著不帶任何感情的眼神望著ルキ。麗你真的有愛過我?又一次與冷冷的男人對上眼後,那張照片的內容和葵說的回憶都在次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中,包括ルキ和麗曾經相愛的事情。
那天之後,麗一直都沒出現,只有泠汰每天定時來查看ルキ的身體狀況,一直像這樣持續了好幾週。ルキ不免有些擔憂,一直以來幾乎每天都看得到了人忽然消失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ルキ每天都會望著傳來開鎖聲的門,然後祈禱著希望出現的人是麗,但始終都只有泠汰,偶爾葵會帶著一些東西過來給ルキ解悶…或許是因為久了吧,心中也不期望麗會在來看自己了,ルキ不斷的逼自己要往好處想,所以他每天都會告訴自己「他不來,我輕鬆。」讓自己可以不用這麼在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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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泠汰遲到了,通常這個時候泠汰都會開著門背著醫藥箱走進來問自己如何,可是都已經半個小時過去了,還是不見泠汰身影。正當ルキ疑惑著的時候,忽然有一封信從門底的縫隙射進來,這是第一次有信進入這個房子ルキ覺得很新奇,下床撿了信後發現,上頭的收件者竟然是自己,是朋友嗎?還是家人?這些疑問ルキ其實一直放在心中,他相信自己是有家人的,只是他們可能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怎麼樣…ルキ很興奮的撕開信封。
「如果想知道一切,就到外面來吧,我會告訴你所有事實。一直關在那種地方會生病的,外面很好玩,而且我也很想見見你,出來吧ルキ。」那封信上的字不多,很簡單的寫了這幾個字,這是誰?他是家人還是朋友亦或是壞人……ルキ的思緒很亂,因為那個人自稱可以告訴ルキ所有的事實,這不就是ルキ一直很想要知道的事情嗎?忽然ルキ注意到信封中還有一個小東西,是個鑰匙,ルキ看著被封鎖的門心中盤算了一會…
顫抖的插進鑰匙、轉動,真的……真的開了……可是心中想到麗又猶豫了。
忽然ルキ在信的最底下看到了一行小字寫著:「別擔心麗會殺了你,我會保護你。」看來這個人認識麗,而且似乎也猜透了ルキ的心思。這讓ルキ更想出去了。
泠汰今天都還沒出現,很異常。但ルキ才沒有心情管這麼多,他現在只想出去,找那個人…ルキ看著已經被他打開的門,露出了一條細細的縫隙,縫隙透露出一道黃色的光線,很溫暖、很刺眼,ルキ認為這應該就叫做陽光,這時ルキ忽然變得很亢奮,什麼都不想直接就推開門…刺眼的陽光灑在ルキ白白的皮膚上,很舒服雖然有些不適應,但ルキ卻很喜歡這種感覺,於是ルキ把身體整個都露在陽光底下,最後ルキ終於可以在這世界中睜開眼睛了。好美、真的真的好美!ルキ不斷的讚嘆著,這是他從未擁有過的東西,ルキ終於不會在感覺他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可是出來了,對這個地方一點都不熟悉,如果走失了回不來了該怎麼辦?那個人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出來嗎?ルキ站在被打開的門前,猶豫著要繼續往外走還是回去,就在ルキ猶豫不定的時候,有一個黑髮的男子闖入他的眼簾,他正向ルキ揮著手。ルキ有個感覺,往這個人靠過去一定會發生什麼事情,但卻又感覺不靠過去似乎會失去什麼機會……最後ルキ的腳步由自主的走向那個男人
在陽光的陪襯下,那個男人的笑容顯得更加耀眼閃亮,尤其是看到ルキ豪不畏懼的走向自己後,那笑容是更加燦爛了。
「ルキ。」當ルキ已經很靠近很靠近他的時候,那個男人開口了,語調充滿了開心的口氣。「你是?」ルキ不確定的問出聲,對方點了點頭。ルキ忽然感覺到無比的放心。接著ルキ抬起頭一臉正經的說道:「請你告訴我你所謂的「所有事實」吧。」那個男人放下笑顏換成很嚴肅的臉點了頭,然後就與ルキ兩個人不知道跑去哪了。
當ルキ和那個人跑走後,泠汰就到了房子面前,當他看到打開的門和空無一人的房間時,心中一片空白,全都是ルキ去了哪這種疑問,想破了頭也不知道是誰會把ルキ帶走,而且還是用了鑰匙……這下不好了,ルキ出了門麗一定會發瘋的吧,泠汰正在猶豫著要不要通知麗的時候,麗卻出現了……真是老天捉弄人!泠汰已經想不出麗會做出怎麼瘋狂的事情…。
那天下午,市集很吵雜,因為ルキ不見了所以麗正瘋狂的找著男孩的人影,可是ルキ就像消失了一樣,好像翻遍了整個世界都找不到他。麗又從市集走回房子,只是為了確認ルキ在不在家,但房子還是沒有人在,麗簡直就快要爆炸了,忽然在地上看到一封被打開的信封……當麗看到信封上的人,他忽然知道這一切是怎麼了,「怎麼辦」麗忽然很無力的坐在床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泠汰也看了信,心中的想法跟麗一樣
良久,ルキ從外面走進來,屋內的兩個男人頓時不敢呼吸,屏氣凝神的看著ルキ,ルキ看了看眼前的兩人,沒有太大的反應,而眼睛早已經濕潤紅腫,麗忽然衝上去抱著ルキ,ルキ沒有回應麗,只是很無力的讓麗這樣抱著,然後麗忽然拉開ルキ朝他的臉上打了一個巴掌,已經失神的ルキ很不解的看著麗「為什麼你要出去!為什麼……為什麼!!」麗的聲音顫抖著,這是ルキ第一次看到麗這樣……
「麗…」ルキ很無力的叫著,眼中又充滿了淚水,不是因為臉上的巴掌,而是因為剛剛他所聽到的事。「不要說不要說不要說!!不要說……」麗幾乎已經是吼著,因為他知道ルキ一定知道所有的事情了,因為信上面的人叫做…
「麗你該面對事實了。」忽然一個聲音從門邊傳出,很好聽的聲線,隨著語句的結束,那個人也露出了真面目,他是 ── 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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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泠汰帶著麗走到一個接近海邊的地方,不遠處有一塊地正在興建,而旁邊的大空地似乎也要變成什麼的集散地。
「泠汰你帶我來這做什麼啊?而且…嘖、帶我還看這個…這個立著的十字架?這不是死人用的嗎?你這傢伙…在想什麼啊!」麗不解為什麼泠汰要帶他來這個地方,不是原本好好的在工地看進度嗎?泠汰卻從不知道哪裡拿出一束白色的花,要麗陪他去個很重要的地方,當時麗還笑著說「要女友別找我,我不想當電燈泡。」
但是那一天,6月9日,麗的生日,也是一位非常重要的朋友的忌日。
他說:「這個被埋葬於此的人,是個男人,他在此長眠、在此思念著他的愛人,但他的愛人卻將他永遠忘記。吶、麗,你覺得這個人很可憐吧。」
麗不懂泠汰說的是什麼意思,只是覺得像這樣忽然很正經的泠汰很詭異。「我們走啦,到時候那些人找不到人就不好了。」麗有些不耐煩的說著。泠汰將手中的花束放下,小聲的說著:「我帶他來看你了,你還在等他嗎?」
那美麗的白花,隨著風搖擺,一片花瓣便被吹落,飄到麗的肩上、然後掉落。
這種花叫做「白罂粟」。它的花語是 ── 遺忘、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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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靜的海岸旁,只有一棟不起眼的小木屋矗立在那,孤零零的。海岸很安靜,這麼美的景色還未遭受到人為的破壞。此時兩個男人一高一低並肩走向木屋,較矮的那方正一臉正經的說著:「那麼就拜託你了。」較高的那個男人一臉複雜的表情,不知道該不該回應,但另一方卻還是態度堅決。「流鬼你為什麼不願意和麗說你的…」男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叫做流鬼的男人打斷,流鬼指了指某個方向表示注意。「你不要說就是了,我想在這三個月好好的做一些事。還有小心一點,如果麗剛好出來抽菸就不好了。」他擔憂的說著眼神很害怕的看著被緊緊關閉的門。另一個男人嘆了口氣點頭答應,兩人對看了一眼後表情神態自若的走進木屋中。
「哎,流鬼你不是去弄個東西嗎?怎麼這麼久。」一個染著亞麻色頭髮的男人見流鬼開門後問道。「呃…都是泠汰,他拖太久了。對不起嘛,麗」流鬼放下剛剛在門前的嚴肅向被稱作麗的男人撒嬌著。男人寵溺的撫摸流鬼金色的頭髮,兩人幸福的光芒足以波及到身旁的任何東西,雖然這種戲碼早就已經不是什麼奇蹟了。
「啊啊!!我不是說不能在實驗室中抽菸嗎!?如果不小心引染起火苗,整間實驗室可會 " 嘣 " 的一聲爆炸的耶!」忽然聞到菸草味的流鬼很緊張的說著,一臉害怕的責罵眼前這個看起來無所謂的男人。「我會注意的,你不要總是這樣大驚小怪呀。」麗無奈的說著,語畢後還順勢吸了一口。這個舉動讓流鬼有些不滿,他快速的取下麗手上的菸,將菸頭用力的按在煙灰缸中,確認沒有任何紅色的火苗後才安心。流鬼會這麼大驚小怪也不是沒有理由的,作為一個科學家本來就不該有抽菸這個壞習慣,即使有也要知道不該在實驗室裏頭會附近點燃火,因為在這間小小的「彈藥室」中,任何東西都可能被點燃或損毀。
麗和流鬼都是一名科學家,這間是他們專屬的實驗室,從外頭看上去根本沒有人會認為這是一間藏著這麼多科技的房子。但他們是從事地下黑暗組織的行動,這種事情如果讓政府知道了,一切、全部,通通都會被政府那個死老頭拿去,而他們是為了反對政府而存在的。
泠汰是一名大醫院的醫師,不過說清楚點就是個臥底。他工作的地方是政府手下最大的醫院,從中奪取政府的動態、保護組織的安全是他的工作。
「不是聽說葵要回來嗎?怎麼都沒消息」流鬼將白袍換上,拿著試管將奇怪的化學用品小心翼翼的加入後,輕輕搖晃著管子,使其能均勻的混何在一起。「聽說他已經到日本了,只是沒消息…」泠汰拿起被放在一旁的管子隨意的看了一眼後放下。
兩人聽完泠汰說的有些明白的點著頭,轉頭本想繼續製作手中的東西,卻被外頭響起的槍聲吸引,三人很緊張的盯著聲音的方向,心中都有不好的預感…忽然門被打開了,沒有看到開門的人,卻看到一個中槍嘴角留著血的男人被扔了進來,看來已經死了。「你們啊…警戒心可不可以高一點…」一個男人的聲音發出,三人順著被丟棄的屍體往上看,一個黑髮拿著被改造過的手槍的男人 ──
…
葵。
葵就和泠汰相似,都是個臥底,只是他是個刑警,他在警局裡工作,為了就是監視政府調動警察的人數還有調動原因是什麼,但幾年前因為必須去西雅圖支援,所以離開了日本。
「呿、沒想到政府那個老頭竟然來陰的…麗,我們必須再注意一點了。」泠汰走到倒下的那個男人的身旁,用腳動了動他的身體,從他的高度往下虎視這個政府的走狗,如果這個男人沒有倒下的話,他們就完了,這裡的一切、全部的科技,通通都會讓政府知道,而且還有可能將他們的組織整個剷除,這可是政府一直以來的希望啊!在人民面前扮演著好人的形象,但卻在人民背後做些不正當的勾當
從幾十年前開始,政府就不斷的打聽這個組織的下落,就是想要將敵人連根拔除,好讓自己無後顧之憂。
「沒想到他們已經越來越狡猾了,竟然派出這種小老鼠…那我們就必須在實驗室的門上動點手腳才是…」流鬼默默的在眾人的一旁默念著,看著他勾起的嘴角就知道,流鬼已經想到防範的方法了。
組織中幾乎什麼行業都有,就是為了讓所有人都方便,也讓自己方便監視政府,讓整個龐大的組織能夠安然無恙的完成每一件事情。至從那次政府派出的間諜被發現後,流鬼到上級那走了一趟,回來時身上多了好幾副鑰匙,而且那間不起眼的實驗室,門上的鎖也被特別改過了。只有鑰匙才打得開的門。整間實驗室就像一個捕鼠器,進去之後絕對出不來,除非擁有要匙的人才可能將這扇門打開。
鑰匙一共有五把,流鬼、麗、泠汰、葵還有…
「泠汰,你可不可以幫我拿去給戒。我知道他到現在還是很恨我…但是他是這間實驗室的主人之一,所以他必須擁有。還有…幫我說那件事。」
戒原本是這間實驗室的科學家之一,和麗還有流鬼的感情本來很好,但是有一年流鬼殺了戒的雙親、將他推入這個地下組織,還讓他成為組織上級的情人後全毀了,因為這一切都不是戒自願的。
從那次之後,流鬼因為自己的愧疚所以將自己在戒的面前隱藏,有戒的地方他一率都不會出現,就怕讓心中那個名為罪惡感的惡魔跑出來…。
但…有一件事情戒一直都不知道,至少流鬼是這麼認為的。戒的雙親並不是他的雙親,而他會進入地下組織也只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流鬼加快了這件事情的發生。
然而在偶然之下,流鬼隔著一道牆聽到戒的雙親的對談,才明白,原來他們一直都將戒當作棋子,養他、給他愛,甚至就像一般父母疼愛兒子一樣保護著他,但這一切都只是前戲,他們等待時機就準備犧牲戒。
為了不讓戒陷入更深的悲傷中,流鬼將進入組織成為科學家前的本領使出來 ── 殺手。將那兩個沒有良心的人殺死,然後向戒請罪,結果卻沒有得到他的原諒。
三年了,戒一直都是躲在暗處和他們聯繫,流鬼總是靠著泠汰或葵和在不知道哪方的戒作聯繫,偶而自己也會過去,但卻從來不會出現了在戒的面前,也不會讓戒知道自己有跟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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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後已經經過了好幾星期,政府也異常的平靜,小屋的門改過後也沒有出現任何一隻被派來暗殺或奪取的間諜,全部就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非常詭異。
將鑰匙交給泠汰後也一直都沒有見面,因為泠汰意外的變得非常繁忙,葵也一直在他被分發的地方扮演個普通的刑警,麗和流鬼也很平常的在實驗室中完成上級所交代的任務。
或許是因為之前實在太過混亂,讓流鬼現在覺得非常不放心,敏感的他還要麗最近還是注意一點,不要和不是組織的人交談或交涉,也盡量不要出門,但麗卻認為流鬼多心了,也沒有太過多注意。
「真是的…上面那個傢伙也還真是會指使人,這種時候還要你出門…」流鬼拿著大衣為麗穿上,拿了圍巾、墨鏡,盡可能的讓麗看不出來是這個男人,嘴巴還不斷的抱怨著。
半夜1點了,上級忽然傳了封訊息要麗到組織這來,若不來,結果大家都知道的。就是因為知道那種手段實在是太過分了,所以不管他是否要睡覺還是要去。
「吶…你要小心哦…」
「你才是。」
「我在家呢,能有什麼事…」
「我就是不放心…」
我……
…
流鬼墊起腳尖輕輕的在麗的嘴唇上留下一個親吻,讓麗這放不下的心能夠安心的去組織。
「放心去吧,我會在家等你的。」
麗摸了摸流鬼的頭,心中雖然還是非常不安,但看到那張小臉上的笑容就覺得,什麼事情都不用害怕,因為有這個人在後面挺著。
「我愛你…」
「我也是。」
麗向流鬼揮了揮手,確認流鬼已經進入屋內門也鎖了才安心的走到街上欄的台計程車前往靠近中心的組織,看不到流鬼讓麗的心非常不安定,感覺好害怕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撲通…
撲通…
非常不安寧的跳著,雖然不斷的催眠自己,一切只是自己想太多,絕對是想太多才會這樣。但是就是有著一種非常害怕的感覺,感覺,什麼都快不是了。
「麗,回家的時候可不可以幫我買些小岩井蘋果汁?家裡的沒了。拜託囉!」
麗從組織出來後就一路直奔計程車,讓自己能盡量減少曝露在外的機會,一上車麗就急著要打給流鬼。
手機螢幕一亮,就看到這封來自流鬼的短信,麗笑了笑,即使是這麼大的人了,也還是對那種甜甜的果汁念念不忘…。麗傳了封報平安用的回覆就吩咐司機在附近的超商停下,然後自己下車要為自己最愛的人買他最愛的果汁。
…
嘣!!!!!
……
已經漸漸的接近海岸旁了,麗抓著手中裝著一瓶又一瓶小岩井的袋子,心中想著流鬼看到這麼多瓶,那種表情一定非常可愛,然後還會抓著自己的手不斷的重複著開心的字眼,想著想著,麗又露出那種幸福的表情。「幫愛人買果汁呀,真貼心。看你一臉幸福的樣子,愛人一定在家中等著你吧」前座的司機從後照鏡中看見麗幸福洋溢的樣子,忍不住調侃了幾句,麗則是一臉燦爛的說著「是唷,他最喜歡這個了!」司機笑著搖頭。像這樣幸福的生活啊,是人們最美好的寶物。
忽然一台發出紅光還有不詳的車子快速的從麗他搭乘的計程車旁開過,而麗的心忽然被狠狠的重擊。「看來今晚會很熱鬧呢…」雖然嘴巴上是這麼說,但司機的口氣卻是很擔心和討厭混合在一起的聲調。
是呀…非常熱鬧……。
麗默默望著已經離他們遠去的車子小聲的回應著司機的話,心中又是那種害怕的感覺。
已經可以看到從小屋那延伸過來的海邊,再過不了多久就能到家了,現在的麗恨不得能夠馬上就看見那間房子,還有那家房子中等著他的人兒
但是…
…
紅色。在黑色中那大片的紅包圍整個屋子,已經看不出來有個房子的形體,可以看到裡面的家具、窗簾,還有許多被燒得火紅的機器,眼前的景色簡直就像來到傳說中的地獄一樣,不時還會聽到從那裡有小小爆炸聲,這裡有火又竄起。
據目擊的人口訴,燃燒前房子發出了「嘣!」一聲很大的聲響,然後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整個房子吞噬,燒了好一段時間消防車才到達,但卻無法完完全全的將火勢控制,還不斷的加大。這都是因為裡頭的實驗藥水。
「這不會是你家…」司機用著絕對不會是這樣的口氣問著,麗沒有回應,丟了一大把鈔票就直接往房子衝,他現在已經不管實驗室怎麼樣,火會不會熄滅,他在乎的是裡面的那個人,有沒有逃出來,還是就在裡面被無情的火侵蝕著…
「流鬼、流鬼、流鬼、流鬼、流鬼!!!…」麗從圍觀人群的後方一個一個拉開,就是為了找尋那個熟悉的面孔,但快要抵達房子就是沒有找到,麗被好幾個穿著制服的男人阻擋,不讓麗在靠近現場一步。
麗眼前只有像畫像中描訴地獄一樣的場景,沒有任何一個是流鬼的臉,麗已經有點像是瘋了般想要進入火裡救出流鬼,但卻被忽然趕來的泠汰還有葵給拉住,被拉住的麗不斷的咆哮著,引人側目。
「請問你們有誰是這棟房子屋主?」一個滿身都是汗珠的男人忽然靠向這裡並且問道。「我們…」泠汰很簡單的丟下兩個字,因為他確定自己已經快要抓不住麗了…「我先宣布一項壞消息,我們在房子內疑似發現屍體…還想向你們確認,為什麼火勢一直滅不了。」
聽到那句話泠汰和葵很冷靜的互看之後點了點頭,並且表示他們已經知道了。「藥水…裡面…滿滿的都是實驗用藥水…」麗已經放棄掙扎,他跪在地上說著火無法熄滅的原因,相關人員聽完之後鞠了躬就走向自己的同伴,然後說了幾句話之後人們又開始行動,過不了多久,火已經被滅了,人潮也已經散去。
麗很悲傷的走進那已經幾乎成灰燼的屋子,四處都是黑鴉鴉的一遍,除了他們還剩下法醫在現場尋找那被火蝕的屍體。
麗走著走著,忽然發現有一個地方被掉下來的東西壓住而唯一沒有被燒到的地方,搬開東西才發現那裡有一個亮亮的東西
是流鬼的手機…
手機墜落的地點應該是房間床鋪旁的小櫃子,而亮亮的那個東西是流鬼手機殼後面貼的裝飾,手機有點髒髒的,而且電池也已經和手機分開了,可以想到當時應該是受到多大的力氣…
麗將手機裝回一個樣子,妄想著如果手機能開機成功那有多好,卻不知道,原來手機還好好的!
螢幕一亮就看到自己傳給流鬼的訊息,他默默的打開來讀了一遍,也因此看到收件夾中唯一的草稿,麗點開後才發現那是流鬼在火開始燒前的好幾分鐘打的,是要給麗的…
麗…
對不起…
真的很對不起…
我隱瞞了你一件事情。
其實我…
已經…
快要死了。
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和泠汰、葵還有戒去遊樂園玩得那一次嗎?
那天我就已經知道我的身體出了問題…
我很怕不能再像這樣笑著…
所以我要大家一起出來。
還要泠汰和葵隱瞞你…
因為我剩下三個月了啊…
真的對不起……
原諒我好嗎?…
也請不要責怪他們,是我要他們不准說的…
之後也請你忘記我和另一個人好好的生活著
忘記因為生病而獨自離去的我。
我很自私…
所以請原諒我…
麗…
我真的真的好愛你…
好愛…好愛你…
原本…這已經是要發出的訊息,卻因為突如其來的大火而成為最後的遺言,麗抱著那隻屬於流鬼的東西無聲的哭著,一旁的泠汰和葵都非常不忍心,這一切實在來的太快了…
就在麗在讀訊息的時候,流鬼已經確認死亡了,他們找到一副焦黑的東西,帶走了…
「不好意思…那位先生手上的東西已經成了證物,我們必須帶走…」一個穿著白袍的人走過來,指了指已經崩潰的麗,泠汰看了葵,而葵也懂泠汰眼中想要說的事情,兩人走向麗那方…
「麗…手機…給他們吧…那是證物啊…難道你不想要為流鬼的死找出兇手嗎!?」最後泠汰已經不想在放任麗這樣了,他抓著麗的領子大吼。
麗呢?他已經泣不成聲了,手中緊緊抓著手機,彷彿就像那上面還留著流鬼最後的體溫一樣,緊緊的放在懷中…
「動手吧葵,他這樣已經不行了…」語畢,葵用力的將麗的手從他的胸口移開,麗感覺到手中的東西快要被奪取了,死命的抓著,不斷的重複:「不行…這是流鬼的東西…不能給別人…這是流鬼的東西…」
「流鬼死了!你不要這樣逃避現實好不好!!!!」葵已經沒有耐心了,他狠狠的甩了麗一個巴掌,再把東西從麗的手中拿出,交給刑警然後要他們快點走!
麗用力的抓著葵的手臂,眼睛瞪著大大的問著葵為什麼要搶走流鬼?把流鬼帶回來好不好…他想要抱著流鬼。就像個小孩一樣無理取鬧,以為用哭就可以得到想要的東西。
但是,人死了是不能復活的啊…麗。
-
好幾個星期過去了,流鬼的死因最後也無消無息,原本說好要幫忙的那些人最後只是將流鬼化成骨灰送回葵他們的身邊,然後不了了知。
對於政府的做法,他們早已經沒有任何期待,甚至不想讓政府的人處理他們的人,這樣也好,找個地方讓流鬼永遠的休息,不用在煩惱著所有的問題,還有麗。
這幾個星期,麗簡直就像個活死人一樣,不吃不喝不睡,整天就只會念著:流鬼,我原諒你了…你出來好不好?我不會兇你…我們一起找解決的方法好不好?不要躲我了…求你…。
這些日子來,泠汰沒有一個時刻看到麗的臉上沒有眼淚。
麗的眼睛都已經腫了,也都已經瘦了,看上去還有些可怕,整個人蒼白…乍看之下會以為是哪出現的妖怪。
對於這樣的麗泠汰也已經快要崩潰了,因為每次麗看到他或葵都會很激動的問著:你知道流鬼去哪了嗎?叫他出來好不好…我有買他最愛的小岩井啊…為什麼他要躲著我…為什麼…。就這樣在房間度過一個又一個悲慘的日子…
「這都是政府的主意!」一個非常憤怒的聲音出現,一封信被用力的丟在泠汰身旁的桌子上,都被嚇到的兩人往上看…
戒!
「好險你來了…你知道嗎…流鬼他、他死了…然後麗又那樣,我和葵已經快要不行了…」看到戒終於出現的泠汰就像看到救命星一樣,完全鬆懈了,一直埋藏的情緒也在這個時候全部都顯露出來,戒也只是不斷的安慰著他。
「可惡…沒想到政府竟然想要毀了實驗室!!知道殺了人,他們卻簡單的火化就了事嗎!!!?」葵看完戒帶來的那封信後忍不住心中的憤怒,沒想到原來這一切的悲劇都是那該死的政府造成的,如果沒有放火,流鬼就不會離開麗了…
「安靜!你難道想讓麗知道流鬼是誰害的嗎?」戒忽然小聲的對葵吼著,則葵回應了一聲知道後就不開心的拿著菸走到外面。「泠汰…我想要和你說上次你說的那件事…」說著兩人離開房子,走到離房子非常遠的一間咖啡停就坐下來了,本來泠汰還想說其他事情略過戒想要討論的事,但卻被戒不解的聲音阻擋
「你們是唯恐天下不亂嗎!?你怎麼會答應流鬼那種荒謬的要求?」
就在好幾天前,流鬼拜託泠汰向戒提一件事情,但是被戒婉拒了好幾次,但是流鬼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快要不行了,有時在麗看不到的時候流鬼都會偷偷的清理自己吐出來的血,好幾次還差點被發現,而且流鬼知道麗是怎樣的人,如果讓麗知道流鬼死了,麗絕對會像是得了失心瘋那般瘋狂…
而他知道戒因為上級的希望所以偷偷的研究一種技術,這種技術目前也只被偷偷的用在動物或植物這些比較沒有關係的生物上,但如果是人的話,絕絕對對是不行的!因為這不只違法,還違反倫理道德…所以一直都被視為禁忌的技術。
但是流鬼卻希望戒這麼做,用在自己的身上,讓自己能夠繼續陪麗,不讓麗意識到自己死亡的事實。那就是 ──
…
複製人。
「求你…拜託…麗那樣已經快要死了…你知道嗎?麗那樣太可憐了…求你實現流鬼最後的願望好不好…」
「我知道!我已經…做出來了!」
「真的嗎!!?」
「嗯…看你什麼時候要將他帶回去…」
「所以你已經原諒流鬼了!?」
「…嗯。」
「好…我去和葵說一下,我們今天就讓他回來。」
我…
其實沒有恨過他。
流鬼…
我早已經知道那對父母不是我的父母了…
也知道他們的企圖啊…
還知道你每次都會和泠汰一起來,然後偷偷的…躲在遠處…
為什麼要對我愧疚呢?
流鬼…
晚安。
那天之後…我們帶回了新的流鬼
不…
是ルキ。
因為流鬼一直活在我們心中,即使這個再怎麼相似,在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流鬼了,他是ルキ。
之後,麗也恢復正常了,只是…因為ルキ不像流鬼有那樣的記憶,對麗有那樣愛意,所以完全和流鬼變成完全相反的兩個人…也因為被複製的東西本來就會比原本的還要虛弱,所以ルキ一直都是泠汰照顧著。
之後,葵之前在西雅圖認識一名女子,聽說也在那結婚了,當時回到日本的時候是一個已婚之人,直到他要再度回去的那天才告訴大家他當爸爸了,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不過為了老婆,他還是回西雅圖了。
而戒呢,因為他認為他做了很不道德的事情,而且上級也已經倒下了,他必須回去照顧,甚至接班…將ルキ交給大家之後,戒就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他現在的生死,只知道,ルキ的生命是戒給的。
麗對於ルキ的態度越來越糟糕,因為他總是會ルキ說些以前的事情,但ルキ已經不會像以前一樣用流鬼的方式回應他,用的是ルキ的方式回應麗,要不然就是不斷的看向泠汰尋求幫助,也因此讓麗開始沒耐心、不開心時就是一陣折磨。
泠汰問過ルキ想離開那人的身邊嗎?ルキ卻回答不想,他說:我不喜歡他對我做那些事情,但因為他是麗,所以我不想離開。
-
「原來…我是個複製品…」
當ルキ聽完戒再一次的敘訴又哭了,一直以來已著ルキ這個身分活著,用著ルキ這個身分享受麗霸道的愛,用著ルキ這個身分愛著麗…
可是,ルキ一直都只是用來代替流鬼的存在,讓麗不要在陷入悲傷的困境中…照片中是流鬼,麗愛的也只是流鬼,只是自己現在這個外表,不是名叫做ルキ的這個人。
「對不起…ルキ我當初不該答應流鬼的…讓你受這種苦」泠汰抱著因為哭泣顫抖的ルキ,不斷的說著對不起,但是在多的抱歉,也改不了當初因為衝動而選擇的決定。
忽然葵走進來,一直在外面聽著他們,那段回憶、好幾年前下的錯誤,他們因為一時的悲傷而傷害了現在的兩個人。「ルキ…」
ルキ推開泠汰,他低著頭就像想著事情一樣,頭髮蓋住ルキ所有的表情,只有他的抽畜和擤鼻聲回響在這個空間,麗失了神的望著ルキ,他一直都知道流鬼死了,當初泠汰帶著ルキ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麗已經知道這一切都是場騙局,只是…他真的真的好愛流鬼…但是……
ルキ轉身拔起葵藏著的一把槍,正常來說一般人都找不到這把槍的,但卻被ルキ看到了,他拿著槍抵著自己的太陽穴,扣下版機準備射擊,他面向大家眼淚不斷的從他的演框中冒出,但是臉上卻是笑著,一隻眼睛被落下的瀏海蓋著,他笑著說:「謝謝你們。」然後用力的將力氣灌注於右手食指,所有人都想阻止,但是ルキ已經動了他的手指,ルキ想要結束一切、他想要將這個故事畫下句點…
「不要…」
手槍就如大家所想的那樣射出子彈,「碰」一聲,但是沒有紅色的花盛開,只有被打出一個洞的牆壁。
在要發射前一秒,麗像是活過來一樣,衝到ルキ身邊打掉他手上的槍,讓槍口面對什麼都沒有的牆壁。麗睜著大大的眼睛、喘著。「為什麼要阻止我…?」ルキ說著,豆大的淚珠馬上又奪框而出
麗沒有馬上回應,只是慢慢的…慢慢的,將ルキ的身子靠向自己,雙手懷繞著ルキ抱著他,然後在耳邊說了一些話後…
「麗 ───────── !!」
6月9日,是麗的生日也是一位很重要的朋友的忌日 ── 流鬼。
所有人穿著黑西裝,打扮的很慎重,麗和流鬼的家人也被通知了。離家這麼多年,對於聽到的第一個消息就是自己的兒子死了,流鬼的媽媽非常傷心,她差點沒有哭倒在流鬼爸爸的懷中,而麗的家人呢…
也哭了。
因為麗在那天,擁抱了ルキ之後將ルキ偷偷藏著的刀子刺向自己,然後笑著死去…最後泠汰將麗火化,埋在與流鬼同樣的地方,並且在那種了顆小樹,希望多年之後,他帶著流鬼的願望、麗的愛一同向天空生長。
泠汰逃離人群,自己一個人默默的走到兩人埋葬的地方,他對著麗和流鬼說:「流鬼你們兩個又在一起了,你有等著麗嗎?你們有碰面了嗎?」說完,泠汰蹲在那好一段時間後,他留下兩朵花就離開了
這次是不同於白罌粟的白色,這次是鮮豔的藍色 ── 藍色妖精。
藍色妖精有著美麗的傳說…
傳說,這種花是連神都羨幕的花朵,因為他的藍色太過耀眼了,於是消失在這世上…它枯萎著、葉和花瓣都變色了,但一位少年用心灌溉讓他復活,但卻讓這位少年因此得罪神而身亡,少年的血將美麗的藍色染成紅色,神讓紅玫瑰存在這世上,也取代了藍玫瑰………。
而兩朵藍色妖精代表的花語是:相遇是一種宿命。
你們相遇了嗎?麗、流鬼。
「有誰知道ルキ去哪了嗎?」
沒人知道。因為…
ルキ坐在那麗曾經坐過的椅子上…
抱著葵滿四歲的小孩…
說著這段戒告訴他的故事…
「ルキ叔叔…那你說的麗叔叔和流鬼叔叔我怎麼沒看過他們?」小孩天真的問著
「因為他們一起手牽手去一個很遠的地方了。」
「哦…。那最後麗叔叔對ルキ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
是什麼呢…
是…
我愛你。
吶、麗,你要把這件事告訴流鬼啊…
告訴他你愛上一個在人間和他長得一莫一樣的人。
我相信他不會生氣的
因為我是流鬼。
也是ルキ。
我們…是同一個人哟!!
我也愛你,麗。
真的很愛你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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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畜生活
- Oct 23 Wed 2013 17:40
﹝the GazettE同人文﹞複製 (全) 麗 × 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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